得更清楚一些。
探路的方千驹师叔已经回返,
“白马庄有火光,魔教贼人在一块饮酒作乐,还有衣衫单薄的女子在跳舞欢笑。那舞跳的一般,极尽艳俗,周围哼唱之人的调子也乱七八糟。”
方千驹说这话时,包括大师兄在内的三脉弟子都紧紧盯着他。
“咳,”
“庄外有牛羊头骨,满地血迹,应该是他们宰杀牲畜时留下的。”
“嘹哨很少,只庄子四周站了几个,松懈得很。”
“若嵩山嗯、若匪人突然掩杀过来,这些人仓促间还要去找兵刃,多半得吃大亏。”
方千驹一直跟着三爷身边,是个实诚的,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众弟子可没傻瓜。
“魔教贼人狡猾,这是在故意勾引。”
“不错,”
“师叔看到的人数与咱们得到的消息截然不同,没露面的定在埋伏。”
“师兄,什么时候行动?”
“”
黑暗中声音从各个方位传来,大家都压低嗓子。
赵荣没立刻回答,思考一番又问道:“师叔隔了多远。”
“咂摸着三四十丈。”
“白马庄起了篝火,魔教高手在场,我不敢往前靠。若篝火再大点,我还得退。”
“那咱们先翻过前面的矮山,先在灌木林中避着,”赵荣朝西侧指了指,“咱们朝西北进发,匪人们在潭水上绕了个圈子,多半会从正北来,白马庄便在我们的包夹之下。”
“按时间,今晚匪人动手概率极大,但也可能识破魔教勾引计策暂时停手,我们要做好枯守一夜的准备。”
“届时不要生任何明火,也不要制造大的动静惊飞鸟雀,以免魔教察觉与他们正面冲撞。”
“一旦动手,大家便照我先前的吩咐做。”
“这里没有五岳同门,只有贼匪,你不杀他,他便杀伱,勿要心慈手软!”
“是!”众人轻声应和。
就连方千驹也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
“走。”
赵荣在黑暗中招了招手,大家便按计划顺着泥泞的山道登上矮山。
大队人马身后,有一道黑衣人影轻盈跟上。
黑衣人忽而停住脚步,像是察觉到什么朝身后看了一眼。
少顷,他也登上矮山。
距赵荣他们方才说话的地方不远,两棵大树上各跳下一名蒙面人,他们结伴而行,从另一侧登山,似乎是为了避开方才那个黑衣人。
白马庄内。
中央空地上,几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娇嗔满面,在篝火边扭腰提臀如妖娆水蛇,只罩着薄薄黑纱的身体偶尔露出纹着日月标记的瘦瘦后背。
她们眸光魅人,却又不时看向篝火下方灰烬藏着的兵刃。
待会这般兵刃砍在别人身上,必定皮开肉绽。
周围的魔教教众哄闹着叫好,大碗喝下掺了水的难醉之酒,还有大汉将上衣卷在手上,光膀吆喝唱跳助兴。
可那卷起的衣服中,却藏着淬毒短刀。
一堆堆茅草在篝火附近,像是一坨坨巨大的牛粪,黑夜中,难以瞧见里面一双双森然的眼珠。
“呱呱呱呱~~”
从北边乱葬岗过来有一片樟林,突然一阵鸟雀飞了起来。
尽管是黑夜。
布置在四周的魔教暗哨还是察觉到了。
“咕咕咕”
像是鹁鸪、雉鸠的鸣叫。
魔教有善口技中,这叫声惟妙惟肖,像是在发情求偶,充满节奏。
北边过来的一队黑衣人,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只不过,
在听到白马庄的饮酒欢笑声后,三位太保几乎同时警惕驻足。
太反常了,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