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弹劾我们时用的词语啊!他可曾手软过?”
什么勋贵不法,在京中横行,当重惩!以儆效尤!京营参将、一等伯乌永通有一个管家便是死在那次弹劾中。
魏其候程哲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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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水溶和西平郡王等在西市的楼牌下。过了楼牌,便是刑场,木台早就搭好。
监刑的刑部侍郎施世俊并锦衣卫、监察御史、顺天府府尹陈飞云,宛平县、大兴县的正官都已经到场。
楼牌下,西平郡王不忍的道:“这些愚民!听报纸上的话。华墨、宋溥二人做的太过。杀鸡儆猴,亦不用如此折辱人!毕竟是一代大儒。”
两府的管家送着精美的酒菜上前。他们忠于天子。但他们前来送行,只要不露面搭话,并不算犯天子忌讳。
罗君子和纪澄作揖道谢,再给山长、叶先生、大师兄等人擦拭着脸、头发、衣服,再侍奉饮酒。
水溶和西平郡王两人目送着停留了半响过去的车队,目光看着跟在囚车队伍后的贾环。
他木然的如同行尸走肉般。亲卫、长随们护着他。
一代天骄落到如此境地啊!真是让人唏嘘、感叹。当年,贾环一首念奴娇,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
水溶重重的长叹口气,“唉…!”贾子玉是旧武勋集团的核心人物,以他在西域的表现,若转武职,将来整个旧武勋集团都会听他的!
可惜,天子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旧武勋集团保不住贾环!
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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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时间在正午。自都察院出来,到刑场上,还有些时间。囚车停下在木台下的侧方。
过了楼牌,拿“烂东西”砸人的人进不来。不断的有官员、士子过来送行。闻道书院的学子,桃李遍天下。
张安博宦海多年,不乏好友。叶鸿云这些年为闻道书院院长,亦与京中、北直隶士林有交集。大师兄公孙亮亦如此。
当日曾一起参加乡试的上官昶走上前,给公孙亮送行。如今官居太常寺寺丞的上官昶和大师兄是好友。上官昶叹口气,倒一碗酒给大师兄,道:“文约…”
公孙亮点点头,手铐已经打开,在囚车中,举碗一饮而尽,“谢谢!”能在这时来送他,这个朋友便没交错。
人群中,魏翰林身边的一名女子忍不住痛哭,“相公…”牵着儿子的手,哭着上前,“呜呜!”身边的仆妇抱着女儿跟在魏娘子身后。两岁大的女儿哇哇哭着。
朋友来“送行”,一直洒脱的大师兄在此时,泪崩,颤抖的扶着囚车的铁栏杆,蹲着,“芸儿,你怎么来了?”他当日不肯逃走,今日赴黄泉。他无愧于心,但心中,对妻子、儿女有愧!
魏芸泣不成声,紧紧的握着丈夫的手,“相公…,我…来看…你了。”呜咽的哭着,哽咽着。一语成数句。
她身边,五岁大的儿子脆生的喊道:“爹爹。”童子不知,但见父母相泣,也哭出声来。
公孙亮颤抖的抚着妻子的脸,叮嘱道:“芸儿,我死后,你好好教养杰儿、凤儿成人,无负他们父亲的志向…。我,对不起你们啊!…”
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
如此场面,许多人都不忍的转过身去。魏翰林倔强、耿直一辈子,这时流下来眼泪,低头擦着。
贾环在书院弟子们的聚集处,看着三米外大师兄夫妻相见、话别!他本以为,他今日已经麻木!为受舆论所引导的百姓而麻木,为山长他们的死而麻木。
此刻,他心中的悲愤、伤感,就此涌起来!他以为他不会哭的。但此时,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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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前,春日将午。
雍治二十一年,大周朝工部主事乔如松在西苑门前站着,大声宣读他的奏章,一遍又一遍。用勇气、文字炮轰雍治皇帝!太监、锦衣卫、官员们、百姓围观。
“…当今天子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