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说:“我和你们一起上去,山上,草木茂盛,要开路,很不好走。”
张叹则出门去喊小白回来,刚好看到两个小身影从墩子家那边跑过来,一前一后在田埂上飞奔。刚刚收割完水稻的农田还没有种上稻秧子,只留下一茬茬的秸秆,两小只跑的飞快,小白的西瓜头头肆意飞扬,脸上神采飞扬,放飞自我,可能在这里的她,才是真真实的她,而在浦江,她总是束手束脚。
“你们干嘛去了?”张叹询问脸蛋红扑扑的小白,帮她整理头发。
小白开心地说,她上次和墩子种的竹子和小花已经长大了呢,比她和墩子加起来都高。她旋即拉过墩子比划身高,手放在墩子头上,慢慢水平移动过来,但是不断向下,比肩到了她的肩膀,嚯嚯嚯笑,暗戳戳的。墩子也跟着傻笑。
去年春节的时候,她和墩子在墩子家里的后院里种了一棵竹子,这会儿已经三四米高了。刚放暑假的时候,他们又联合喜儿,在竹子边上种了野花,野花也开了,粉白色的小花朵,一朵一朵的,可爱极了。
“我们要去山上了。”张叹说道。
小白疑惑地问,上山干嘛。
张叹犹豫了一下说:“……给妈妈扫墓。”
小白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哦,我的妈妈在山上呢。”
姜老师已经准备好了,提了一把柴刀,墩子妈妈不方便去,便给了张叹一把锄头,再给小白戴上帽子。
墩子不等她招呼,已经戴上了袖套,和小白手牵手,准备上山去,根本不给她说话留下的机会。
现在是盛夏,山花开的浪漫,一路上山,山路曲折,但是还算平整,走起来不那么费力。山路两边草木茂盛,灌木丛中经常能见到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以白色和红色、黄色居多,也有粉色、紫色,或者多种颜色相间的。
小白像是一只小山雀,叽叽喳喳,和墩子跑前跑后,一刻不得停,显得开心不已。她对山路边的野花很感兴趣,才走没多久,就已经采了一大把,各种颜色的山花,捧着闻个不停,哈哈大笑,问张叹好不好看。
张叹说好看,抽出一朵红色的,夹在小白的耳朵上,说:“这样更好看,你的小名叫小花花还真贴切。”
“哼!”小白一溜烟又跑了,追上前方的墩子,“墩子你在住啥子?”
墩子站在山路边,看着旁边的一处灌木丛发呆。他指了指,小声说:“有野鸡呢。”
灌木丛中传出咕咕咕的声音,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身。
张叹和姜老师赶上来,姜老师说:“走吧,不要吓到了山里的小动物。”
小白点点头,喊墩子一起走,说不要吓唬小动物,她们可能也是来找妈妈的呢,和她一样。
走了半个多小时,山路渐深,路边的灌木丛横亘在路上,挡住去路,需要用柴刀拨开。张叹从姜老师手里拿走柴刀,接下了这个活。小白和墩子也没法跑了,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
林木深深,通过山路只能窥见森林的一角,在远处和看不见的地方,有着更加野性的一面。
当张叹再次砍掉一丛荆棘,看到一座坟墓就在路边,坟墓完全被灌木丛覆盖,若不是有一个墓碑矗立在前,很难让人知道这里是某个人的归宿。
小白不害怕,凑过去打量墓碑,对张叹说:“不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