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一迟疑,口中的谩骂便停了下来。赵承宗见形势如此,便对着叶惊风说道:“杨湛说是你杀了那些官员,你认吗?”
叶惊风先是一愣,然后才摇头道:“他这是赖我,我为何要认?”
“既然他要当众赖你,那你能忍的了吗?”赵承宗急急问道。
叶惊风听罢便扫了四周一眼,却果见各路群雄都在凝望着自己。叶惊风不禁脸上一烫,便抽出雁阵刀上前与杨湛对峙了起来。
“所谓清者自清,他若无凭无据的诬陷于你,在场群雄必定不会放过他。你又何必这样急匆匆的上去送死?”玉虚真人不以为然道。
叶惊风本来并不想上去与杨湛单独对抗的,但赵承宗那一番言语相激却让他觉得下不了台,便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如今玉虚真人这么一说,却正好说到他心里原本所想,于是刚才强行壮起的胆气便顿时又消退下去。
“你现在就是一个被群雄审判的罪人,有何资格向我挑战?我还差点上了你的当。”叶惊风骂骂咧咧的说罢,便收起雁阵刀退回人群中去了。
赵承宗却是脸色一黑,直恨这二人误事。其实叶惊风还没有理解到赵承宗的意思,他本是想借叶惊风之手让杨湛住口,一旦二人交手赵承宗势必会领群雄加入其中,却根本不会让叶惊风有何损失。
但叶惊风这一退缩,再加上玉虚真人那番话的引导,群雄便都追问起杨湛其中缘由来。杨湛于是把庐陵案发现场给群雄描述了一遍,然后又将在滁州客栈见闻和盘托出,直听得群雄大为好奇。
叶惊风虽矢口否认,但相比于杨湛的诸多证据,他的反驳说辞便显得苍白无力。
“其实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就是滁州裘监军遇害的时间,细细算来却是我离开后的第三日夜晚。”杨湛说道。
群雄未必会相信杨湛所讲,尤其是他几时去了滁州又几时离开的,完全由他一口说出,根本没有人能够证明。但若说无人证明,却也是假的,因为在杨湛离开滁州去往姑苏的路上,正好先遇到了胡半翁。彼时二人相遇于溧水西北驿道,而溧水与滁州尚不足二百里之遥,策马而行不过也就一天半日之事,就算再磨蹭两日时间也足以赶到。
群雄听罢皆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照杨湛所讲,胡半翁的死期应当晚于裘光寒,但事实却是裘光寒之死晚了胡半翁一日多。由此可见,杨湛顶多能够杀死二者中的一人。如果再联系接下来陆人甲和太湖四友之死,那么从时间上来看,就必须是杨湛所说的才对。
群雄细细一想,便各自若有所思起来。但大家也都明白,就算这一点上能够证明裘光寒非杨湛亲手所杀,但在其他几位大人遇害之事上,杨湛却并无这等有力证据。哪怕是庐陵郑伯梁之死,虽然杨湛说出许多符合叶惊风的细节,但由于未见案宗,群雄也不敢轻下决断。
“裘光寒、郑伯梁和王钟吕都算交代过了,那叶鼎臣叶大人呢?”清虚真人问道。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在庐陵遇得郑大人后,被告知滁州裘监军对外祖之事了解甚多,而叶大人却一早被罢黜,所以我便转而去了滁州。”杨湛豁然说道。
“你说你没来过丹霞峰找叶大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群雄中不少人疑问道。
“很简单,如果我从庐陵南下丹霞峰,然后再从此地北上滁州,那么我遇到胡半翁等人的时间至少要再往后推几天。而这恰好是裘监军遇害的时间。”杨湛简简答道。
群雄这才明白过来,想不到这一个时间点上的小小细节,竟然能让杨湛脱离嫌疑。赵承宗见群雄如此反应,便脸色阴沉下来,直在心里暗骂叶惊风办事愚蠢。
“四位大人遇害情景皆被府衙记载,通过卷宗可以断定庐陵郑波与姑苏王钟吕二位大人之死是与我无关的;而通过时间节点推算,滁州裘光寒和岭南叶鼎臣之死也非我所能为。反倒是其中许多细节皆指向叶惊风,甚至连魔宗弟子也忍不住要出来搅和一番,可见整件事情是有人要栽赃嫁祸于我。”杨湛严正说道。
群雄对此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但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