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伺立一边的赵素琴身上。
赵素琴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将周国萍刚才做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然后低声道:“郎夫人的脉象阳虚,因此特别怕冷,腰膝酸软,小便清长,月经不调……甚至会出现坐胎困难……”
周国萍冷声道:“这些我知道,我问的是该用什么药。”
赵素琴避开郎夫人冲着周国萍无声的道了声,‘别太过分’四个字,就连忙道:“首选阿胶,与归脾丸。次选食疗,以汤粥温补。”
周国萍脸上的寒霜渐去,满意的点点头道:“今日还不错,医理,诊脉,施药都没有漏洞,可以按照你说的去配药,另外,进内宅替郎夫人按摩一下小腹,加陈艾草柱熏……”
赵素琴无奈的点点头,就带着郎夫人与丫鬟进了内宅。
赵素琴去忙了,周国萍自然不肯继续看病,烦躁的瞅瞅门外的马车对雇佣的丫鬟道:“都是些小病,无聊,关门,今天心情不好,就到这里,明日请早。”
说罢,就气咻咻的去了后宅,完全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不讨人喜欢的女人模样。
赵素琴陪着郎夫人出来的时候,郎夫人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好多,这是赵素琴大力按摩的结果,这样的手法能保证这位夫人舒坦到明天,是一个治表不治里的法子。
很明显,郎夫人似乎更加喜欢赵素琴,对于看起来医术更加高明的周国萍有些敬而远之的样子。
医馆关门了,不大的院落里也就安静下来了。
周国萍收起手上的文书瞅着依旧有些气咻咻的赵素琴道:“瓜子。”
赵素琴道:“我们来南京不是为了给这些人看病的。”
周国萍道:“行动已经开始了,谭伯铭他们要去下面的县里担任主簿,以及各司衙门里的属官,你要开始配药了。”
”毒药我不拿手。”赵素琴的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周国萍抓着赵素琴的胸襟把脸靠近赵素琴道:“需要的时候,你就要会。”
赵素琴坚决的摇头道:“我没有学过《毒经》,不会!”
周国萍松开赵素琴,冷声道:“烂泥扶不上墙,怪不得你韩秀芬能成你们老大。”
赵素琴昂起头道:“我学的是救人之术,不是杀人术,县尊都说我的选择很好,你算老几,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夺人性命者,只会破坏,毫无建设性。”
周国萍恨恨的压低声音道:“没有我们这些杀人者,哪来你把日子裹上蜂蜜甜甜的过?”
“县尊说了,善良很重要,非常重要……”
“滚!”
周国萍一只手按在赵素琴倔强的脸上,将她推开,从角门离开了医馆。
“你看看你,还像一个女人吗?”
赵素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周国萍哼了一声就去了跟谭伯铭,张峰一行人约好的地方。
深秋的南京城,柔媚似水,就连一些小贩的叫卖声都软绵绵的,就像一块快要融化的糖。
刚才的争论,不算什么,如果此时身在玉山书院的话,很可能会打起来,在周国萍的印象中,玉山书院样样都好,就是里面的学生一个个都是倔驴。
“上元县县令卜秋生走的是魏国公徐氏的门路,而上元县就是徐氏封地,卜秋生与其说是大明的官员,不如说他是魏国公徐氏的家仆。
想要动此人,难于登天,好在这些年匪患不绝,徐达一脉也多出不肖子孙,这一代的魏国公徐文爵已经泯然于众人矣,我觉得可以动一动。
上元县有七成的土地属于徐氏,所以呢,他家的佃农最多,就目前来看,上元县佃农与县令卜秋生的关系极为紧张,被人送外号曰——蚂蚱,意思是过不了冬的意思,不过呢,卜秋生还是有些冤枉的,所有的冤孽都跟魏国公府过于贪婪有关。
我查过了,魏国公府一年要收六成的租子,且不论丰年,亦或是灾年,佃户们过着家无隔夜之粮的苦日子,甚至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