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但说话的声音还是乖乖的“他去知青点看书,应该傍晚才回来。”
邬珥点点头,情不自禁想起来脑中声音的话,不由得哂笑自己何必多想。
自他和楼倚江在一起后,对方总是待他温柔有加,生活上也关怀备至,怎么可能像是声音说的话里那般看待他。
真不知道这道声音是从哪里得来的荒唐话,难道它以为只这么几句话就能够让他怀疑别人,和身旁的人离了心吗?
待傍晚叔叔婶婶和大堂姐都回了家,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了顿饭,等收拾碗筷的时候,楼倚江才踏着暗沉沉的夜色回了家。
家里人见他又是这么晚才回来,看在邬珥的面子上没有给他难堪,只是不冷不热的嘲讽几句。
楼倚江好似也不在意,打过招呼后,他的手指搭在书上松松捏着,脚尖移开,好像是预备着要回屋的。
“你吃过饭了吗?”邬珥那双好看的眼睛弯起来,无论是神态和语气都亲密柔和,他仰头看楼倚江的面孔,目光专注又温情。
楼倚江的动作顿了顿,转身的时候掩下了复杂的神情,看邬珥时又是一派俊美温柔“吃过了,现在正要回房间看书,你要和我一起吗?”
邬珥站起身来,和叔叔嫂嫂他们告别后,跟着楼倚江一起回了屋子。
小煤油灯的光并不明亮,莹莹一豆,将邬珥和楼倚江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刷在墙上。
邬珥的长相和性格都偏清冷些,然实际上他秉性温和,待爱人更是百般好。
楼倚江看书疲倦了,邬珥会尽力安抚他的情绪,有时被他紧紧地锢在怀里,邬珥觉得不舒服,也不会挣扎,反而会摸着他的背脊无声安慰他。
煤油灯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影子照下来,影影绰绰地缩在墙上一团,伴着些声响和细微的动静。
待夜色铺盖到最深处,楼倚江抱着已经睡过去的邬珥回到床上。
房间里的光亮不见了,桌上的书没翻几页,窗外的虫鸣声消下去,桂花暗暗地把香气送进来。
这棵伴着邬珥生长了十几年的桂花树好没眼色,不合时宜地把香气萦绕在本就烦躁的人鼻尖,弄得对方心中更是烦闷。
楼倚江借着月色看怀里的邬珥,脸上神色难辨。
他想起这些年被困平曲村难得伸展抱负的压抑,想到知青们和村人参加他和公鸡拜堂的荒谬,也想到这半年来温顺乖巧的枕边人。
垂眸松开抱着邬珥的手臂,楼倚江将手中的药吞下去,和邬珥隔了些距离后才闭眼睡去。
-
次日凌晨,邬珥在楼倚江的怀里醒过来。一如往日那般,楼倚江抱的他很紧。
没有挣脱这个怀抱,邬珥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没有再睡过去,而是用目光描绘着爱人的五官。
他喜欢把好看的东西都画下来,这些年来的画已经整整齐齐摆了一箱子,最近半年的画里出现最多的就是楼倚江的人像。
许是他的视线被楼倚江察觉,睫毛颤了颤,楼倚江睁开眼睛。
没等邬珥和他说些什么,楼倚江就猛地咳嗽起来,吐出血水后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连忙请来村里的老医生检查,邬珥担忧地听老医生讲楼倚江的经脉虚弱,五脏有衰竭的征兆,怕是命不久矣,最多活不过一星期。
“看到了吗!我之前和你说他不堪忍受你的纠缠所以要假死脱身,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脑子里沉默了一晚上的声音欢天喜地,恨不得敲锣打鼓来表达它的喜气洋洋。
邬珥没理它,而是难过地握住楼倚江的手,轻轻吻他的指尖,在发现他睁开眼看自己时,邬珥安抚道“没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他的语气是那样坚定,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与爱意,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分离他和伴侣。
楼倚江反握住他的手,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想要说什么,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