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灯从小就被母亲教导,虽然身在民间,自身的排场却不比王公贵族差,平素行事也大气,颇有帝王风范,心神坚韧不拔,一向不曾服软,为身边众人钦佩。
但是今天,感受到万千修士的攻击,他终于生出了一丝恐惧之感。
如此大规模的攻击,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抗衡的范畴,逃跑的念头难以避免的生出。
他有一面护身宝镜,镜面就是一扇门户,只要取出宝镜,就能钻入镜面之内,远遁千里。只是虽有心逃命,却又舍不得一众手下。
因此颇有点迟疑。
“阮家贱婢,竟然如此!”
破碎的白骨尸城之中,披头散发的谢吕成仰天咆哮:“你敢亵渎老夫,罪不容赦!当废气海,毁丹田,抽筋拔骨,凌迟处死!”
他是当今法圣,口含天宪,言动律生,开口之后,远处的阮红娘身子一震,丹田气海内的真元登时凝滞开来,同时浑身酸疼,筋肉似乎要寸寸裂开。
“金口玉言?”
阮红娘吃了一惊,头顶忽然生出一口免死铁卷的虚影:“你是当朝法圣,却也无法治我的罪!”
这免死铁卷的虚影一出,谢吕成的法言便失去了效果。
他这法圣都是皇帝册封的,神通手段自然有其极限,面对皇家赦令,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免死铁卷?”
谢吕成双目外突,郁闷的差点突出血来:“该死的冠军侯!好好的留给子孙什么免死铁卷?这贱婢拿在手中,岂不是正好克制老夫!”
刚才那月光形成的光柱威力极大,将白骨尸城打碎之后,谢吕成与瘟神首当其冲,被打的口鼻喷火,受创匪浅,正要逃走,周围万千修士的法宝便飞了过来,如同一股股巨浪,轰击在谢吕成和瘟神身上。
这一波攻击非是普通攻击,而是结合阵法形成的攻击,力道十足,不比刚才月华光柱的威力小到哪里去,将谢吕成打的伤上加伤,真火喷完之后,开始喷血。
他如今年过百岁,生平经历过不少险事,但这次尤为惊险,比在幽冥界遇到阎摩罗王都要惊险的多。
最起码阎摩罗王可以交流,若是舍下脸面下跪求饶,对方碍于情面,倒也可以放自己一马。
可是阮红娘搞的这个大阵却非同小可,威力巨大,真的有将其轰杀至渣的可能,而看软红娘的态度,她这是明显知道谢吕成的身份,却还要下杀手,可见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谢吕成活下去。
现在又身怀专门克制自己功法的免死铁卷,谢吕成登时无计可施,心中仿徨无计,眼睛看向同样凄惨无比的瘟神。
“你看我作甚?当此之时,除了拼命还能如何?”
瘟神此时状态也极为不好,浑身金甲碎裂,金枪折断,身上布满了大大小的的伤口,不断有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但瞬间便会倒流到伤口中。
他的伤口难以愈合,但鲜血却又不会真的滴落,永远在涌出和回流中循环。
“不成想本尊在人间界竟然要经历如此一番大劫!”
自从他来到人间向四方城播下僵尸瘟疫之后,自己便霉运不断,似乎招惹了不得了的存在,被大道嫌弃一般,接连遭遇凶险。
他本是天庭神灵,有天职在身,按道理来说,应该受到天眷,干什么都会一帆风顺,绝不会有什么阻碍,但现实却是处处沟坎,无有一日舒心之时。
就在他发怒之时,不远处一尊金色人影破开重重法宝,来到瘟神面前:“主人人,弟子援救来迟,还请恕罪!”
这金色人影开口之时,被轰碎的白骨尸城忽然颤动起来,崩飞的白骨血肉碎片竟然倒流而回,只在刹那间重新组成一个新的白骨尸城。
新的城池比刚才损坏的城池要小了一半,里面的僵尸更是几乎没有,但这金色人影能在呼吸间恢复一座城池的能力,依旧震撼了周遭无数修士。
“尸王孙福!”
旁边朱红灯看到金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