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彭枫还没从自责和懊悔中挣脱出来,汽车就开到了美丽医院,医院门房自然是认得这辆桥车的,早有人跑进去通知了。
医院今天病人不多,加上周文又是差不多一个月没来医院了,于是老亨利、冯天培和崔晓露还有几个十八明珠中的护士都出来迎接,这一幕又把彭枫看呆了,这个周处长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之前已经差点儿想破了的头,现在更是有点儿宕机了。
几个学生则是不同,他们不是宕机,而是直接重启了。
看着几个靓丽得让人不忍直视的护士小姐姐,如花的笑颜只为一个人绽放,如星辰般明亮,如湖水般轻柔的明眸只围绕在一个人身上,再看看自己身上单薄残破的衣装,和下车后就开始被寒风侵蚀得瑟瑟发抖的身躯,一时之间,自惭形秽、羡慕、嫉妒、崇拜等等念头纷至沓来。
都是红着脸低下了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生怕被那些护士小姐姐的目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但心里又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少年人的心思周文如何不明白,他笑着拉过几个拘谨不安的少年,对着众人说道:“这几个都是我在国中的学弟,都是心优国家安危,敢于挺身而出,唤醒民众齐心抗日的好男儿、好学生。他们在监狱里倍受折磨,却是心志坚定,决不放弃自己的信念,坚决和恶势力作斗争。现在他们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晓露你们几个带他们去检查伤势,该上药就上药,该住院就住院。”
听到周文的夸赞,几个少年都不自觉地把腰杆挺直了,胸口热血上涌,脸上也开始红润起来,迎面吹来的凌厉寒风不再觉得刺骨,反而巴不得来得再猛烈些才更显男儿气概。是啊,虽然我们比不上学长这般人杰英雄,但我们也不是孬种,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有为青年,到哪里都能高昂着头。
于是,这位亲厚学长的高大英武形象在各自心中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最后听到上药住院的时候,哥几个又没底气了,为啥?没钱啊。
这个时代看个江湖郎中都是要价不菲,何况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医院。
几人互相看了看,受伤最重的赵庭扭捏着开口说道:“学长这个我们都是小伤,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回去我们自己随便上点儿跌打药就行”
周文知道他的心思,就笑着打断说道:“那可不成,你们都是我的学弟,到了我开的医院不治好了怎么能放你们回去。费用啥的不用操心,本来今天你们出狱我就要给你们接风洗尘,但是考虑到你们年纪还小,喝酒伤身体,咱们就把接风宴改为进医院,你们就把药当做接风酒喝了、上了。”
周文说完就转头对着崔晓露说道:“晓露,这几个学弟就交给你们了,这就带他们进去吧。”
崔晓露笑盈盈地连声称是,就招呼几个姐妹上来搀扶着三个如在梦里云里的学生进去了。至于三个青涩少年在如此美人在侧,柔荑轻扶,温香扑鼻的场景下是个什么懵懂心思,自不必细表。
这时在旁边的彭枫已经呆住了,脑袋里不知道宕机了多少次。
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鬼?怎么那么熟悉?哦,那是组织上领导表演和鼓励下属的语言,这个你也会?
这些堂堂正正的革命语言怎么会从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反动派嘴里说出来?
等等,还有那个什么和恶势力做斗争,你特么不就是恶势力的代表么,那些黑心警察不都是你的手下么?
还有,这家医院是你开的?你不是刚到太原才一年吗?
彭枫再想想自己同样是到太原一年,工作开展是多么的困难,处境是多么的险恶。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不对,他这是剥削了多少劳苦大众的血汗钱,干了多少欺行霸市的勾当,这才有了这些资产。回去后要向组织汇报,仔细查一查他的劣迹,要从本质上揭露他的万恶嘴脸。
彭枫虽然从理论上自我安慰着,但是心里却是有个声音在发表不同的意见:这就是这个少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