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威坐回帅案,不多时,王大拿被带了进来。
“卑职玄衣卫,河北司都尉王大拿,参见都督。”王大拿进来后,当即行礼。
虎大威皱起眉头,“你的腰牌呢?”
王大拿其实比虎大威更早加入魏军,不过玄衣卫长年在外活动,所以虎大威并不认识他。
“都督,卑职得到紧急军情,明军水师已经到天津外海,准备接收北京,请都督立刻发兵,抢先占据北京。”王大拿急切的说着,呈上自己的腰牌,以及用竹筒密封的信,“都督,这是卑职的腰牌,还有缴获的书信。”
虎大威从桌案后走出来,接过腰牌看了看,递给旁边一人,那名玄衣卫看完,确认了腰牌上的特殊印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忙单膝下跪,“卑职玄衣卫北镇抚司哨总穆奇,参见王都尉。”
玄衣卫的腰牌有许多玄机,并且定期更换,即便有人参透,隔断时间一换,便又是新的暗计,因此外人看不懂,也很难假冒。
虎大威见此,忙取出竹筒中的信件,展开观看,是天津的清军将领向北京写的急报,说有明军战船泊于海边,请北京指示。
虎大威看完神色立变,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当即就朝帐外一声大吼,“快!擂鼓聚将。”
三通鼓没有打完,大帐中已经站满了魏军各营的将军,在军法官点名之后,虎大威站起身来,一挥手,“安静!本督有要事宣布。”
将领们立刻分立于两侧,齐齐抱拳躬身,然后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他。
虎大威急声道:“玄衣卫的兄弟送来紧急军情,俺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年,死了不知多少兄弟,现在南面的龟孙却来摘桃子了,你们干不干?”
帐中将领都露出惊色,遂即气愤起来,纷纷大骂,“直他娘,不干!”
虎大威微微颔首,继续道:“现在他们的水师,已经到了天津外海,距离北京只有三百余里。此时,请示大王已经来不及,而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本督决定立刻发起攻击,希望几位参军,还有陈监军能够支持本督的决定。”
魏军预料到了明军会出兵北上,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会从海上直接运兵到天津。
魏军一直以为,明军会打下徐州,沿着运河北上,所以并没有集着攻击满清。因为如果明军从山东进军,一切便都在魏军掌控之中,魏军有足够的信心,在明军进入河北之前,就攻下北京。
现在明军走海路来,则是魏军没有预料到的,别说五军都督府的将领和参军们,就是高义欢也没引起重视,因为他不了解明朝水师的实力,以为他们做不到这一点。
这时监军陈泽仁和几名参军已经看过情报,并进行了商议,陈监军一脸严肃道:“事态紧急,由卑职来上报大王,向大王解释,都督放手去打,不过下官请都督务必抢先占据北京。”
这个时候,去请示已经来不及,虎大威只有先斩后奏了。
他得了参军和监军的支持,虎大威当即吩咐道:“现在明军已经到了天津,三日之内可抵达北京城下,我们必须尽快攻破居庸关,赶在明军之前夺取北京,或者将他们击溃。”
帐中将领议论纷纷,高一功皱眉道:“都督,虽说我们不将居庸关的守军放在眼里,可是毕竟有两万人,一两天怕是打不下来啊!”
魏军与清军在居庸关一线对持两年,清军在居庸关驻扎了重兵,且防御工事完善,魏军想要短时间破关,还是比较艰难。
虎大威脸色一沉,挥拳砸在沙盘边缘,怒声道:“打不下来也要打,要不计伤亡,必须一日破关。”
众将听后相互看了看,知道有难度,却也都没有反对。如果不抢在明军进入北京之前破关,一切就迟了。
既然都督发话,那大家就拿命填吧!
高一功抱拳道:“卑职明白了。”
这时,一旁的王大拿举起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然后行礼道:“虎都督,卑职有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