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外,一座清军大营,蔓延十多里,坟包般的军帐遍布原野。
这时营门处,尚可喜领着一众清军将领翘首以盼,不时向南张望。
众人等了许久,忽然觉得大地一阵颤抖,不一会儿,便见天边出现一条黑线。
“王爷,来了!“尚可喜身边一将,指着远处,惊喜道。
不用人说,尚可喜已经看见,远处出现的清军身影。
他们起初只是一条黑线,遂即向两边延展,先是一骑,随后是两骑,瞬间变成无数骑兵,向北汹涌而来。
黑线迅速变粗变长,最后成了一张覆盖地面的地毯。
远处残破的襄城上,一面烧掉一半的旗帜倔强的飘扬,吴世昭手扶着墙垛,神情凝重的望着远处的骑兵,密密麻麻的人马攒动,万蹄践踏大地使得城墙都微微颤抖,让人心中生出恐惧。
“将军,这有多少马军,有多少战马?”城头上部将咽下一口唾沫,脸上满是惊恐。
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尾的清军马军,怕是有六七万众,十多万匹战马在旷野上奔驰,威势不亚于四五十万步军。
这一瞬间,什么“黑云压城城欲摧“都不足以形容,水漫金山般的马军,给守军的震撼。
吴世昭脸色阴沉,一拳砸在城头,“不管鞑子来多少,都要叫他们撞的头破血流。”
这时清军营门前,尚可喜等人已经骑马迎接上去,就像是一条溪流,投向滚滚而来的怒海。
在大片的清军马军中,多铎在白甲真满洲的簇拥下,同大队骑兵脱离,奔向尚可喜的营垒,其余数万马军,则绕过尚可喜的营寨,继续向北奔驰。
“王爷!”尚可喜在距离多铎不远处,先勒住战马,行礼道。
多铎也勒住马缰,精神似乎很好,“智顺王,有高蛮子的新消息没有!”
尚可喜忧郁道“没有新消息,只是知道怀顺王被高蛮子击败,大军退入了洛阳。”
多铎点了点头,然后冷笑一声,“高蛮子这厮,还真喜欢出奇,都以为他会马不停蹄的赶来豫南,他却出潼关,想走豫北包抄本王。只是可惜,任凭他怎么巧思,招式耍的天花乱坠,在本王的绝对实力面前,都只能给本王跪下。”
多铎杀入豫南,连陷高义欢十五城,杀伤魏军近三万人,战将数员,民团和百姓的死伤,他则懒得清点。
现在清军基本占据汝宁府,攻入南阳也就差临门一脚,可以说出了多铎心中一股恶气。
多铎收到耿仲明的消息,知道高义欢东出潼关后,只是冷笑,没隔两日又收到耿仲明败入洛阳的消息时,确实让他有点惊讶,但是他却并不慌张。
在多铎看来,高义欢这个人,主要是诡计多端,指东打西,很是难缠。
可是一旦判断出他的意图后,那就跟小丑一样了。
当多铎得知高义欢没走武关,武关的一路人只是虚战声势,高义欢主力走潼关杀入豫北后,他就晓得高义欢要拉什么屎。
这厮必然又想出奇,包抄他的侧翼,或者焚毁他的粮草辎重,迫使他退兵。
高蛮子也知道,正面根本无法击败自己,所以只有这样,高蛮子才能逃过大清的泰山压顶。
只是多铎在收到第一封信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调兵北上,准备迎头痛击高义欢,高义欢怕是没有包抄的机会。
尚可喜见多铎颇为自信,但他对于高义欢能够迅速击败耿仲明,还是有些心惊,“王爷,不能小觑高义欢啊!怀顺王信中提及,高义欢又玩了新花样,一种是几个方形的小阵,组成的一块大阵,不仅挡住了马军的冲击,还让马军损失惨重,一种是高义欢的火铳兵,他们手里的火铳,射速快,威力大,破甲距离远,三排齐射,就将怀顺王的前军打得直接崩溃。这些都是新出现的东西,王爷不能不防啊。”
怪不得高义欢这么横,敢出潼关包抄他,原来是有所倚仗!
多铎闻语微微皱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