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告诉递给他一杯茶,“太太在自己屋里,吩咐公子爷你回来后就去找她。”
南越点了点头,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日送他进贡院时说过出贡院时会来接他,他说不用,但母亲坚持,可今日他出贡院时东找西看,一直不见母亲的身影。
母亲例来是疼爱他的,从小到大极少失言,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喝了茶就往甘氏屋里去了。
甘氏这几日水进得少,食进得少,更是睡不好,在重重的压力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等南越看到自家阿娘这副疲惫的模样,心不由得咯噔了好几下,“阿娘,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甘氏正坐在床上,正确的说应该是用被子裹着自己缩在床前,眼里都有些血丝了。听到儿子喊她,内心的那份愧疚愈发的惶恐和厉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越哥儿,越哥儿,是阿娘对不住,怎么办啊,阿娘闯大祸了。”
从他离开贡院回到寅国公府开始,又到此时见着阿娘,整个过程都表现得风平浪静,不像有祸事发生的样子啊!“阿娘,你闯什么祸事了?说清楚。”
甘氏看着儿子,他这么优秀的儿子,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毁了前途,她哪里来的脸见他?
她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母亲一直不说话,只望着他哭,越是这样,越让南越焦急,“阿娘,你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被逼得没有退路,甘氏这才缓缓将那日在望江楼发生的事情说与南越听了。
南越越往后听脸色越白,越往后听心里越是焦灼,他怎么也没想到阿娘会闯出这么大个祸事出来,“阿娘,你怎么……你怎么……能……哎……。”
儿子的叹息声伴着几分绝望,甘氏顿时觉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对不起,越哥儿,我真的不知道沈大人是当朝相府的孙女婿,我只是担心南笙嫁得比你妹妹好,这才故意想抵毁她的声誉罢了,哪里想得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事儿都怪南笙,她肯定早就知道了沈大人的身份,可她就是不告诉我,明摆着就是想让我们一家子出丑,越不过她大房去。”
可这件事说来说去,最终也只能怪责阿娘和南诺有眼无珠,哪里能怪得着南笙?“大姑母肯定知道这事,她怎么说?”
提到这个,甘氏心里更不好受了,“这两日我派了人到外头去打听,的确有人在议论那日望江楼的事情,而且人都已经查到了寅国公府,你大姑母知道后脸色很不好看,不论我怎么说,她都说这是我自己闯的祸,让我自己去解决。”
南越这会子只觉脑仁疼得厉害,这个沈宴知可是吏部尚书孙学雍的学生,那孙学雍可是皇后娘娘的表兄,又在御前甚得帝心,他的声誉若真因阿娘的口无遮拦受损,自己这场贡院只怕就是白进了。
“我去找大姑母。”
知道南越肯定会来找她,南姑母想好好给甘氏一通教训,便带着新进门的儿媳妇出城上大相国寺进香去了,也没交待什么时候能回来。
南越等了一日。
而彼时远在大相国寺的南姑母与她新儿媳妇樊润初一起逛寺中的那片桃林,桃花里桃花灼灼,香气馥郁,煞是怡人。
“母亲,天都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樊润初说。
南姑母轻轻拍拍她的手,“急什么?回去也是一堆麻烦事,还不如在这里多躲会儿清静。”
樊润初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南姑母为何突然说要到大相国寺进香,此时听她语气,清楚家里肯定有事发生,“母亲可是遇到为难的事情了?”
南姑母沉沉了叹了口气,“还不是有人作死,现在顶不住了想拉我出去消灾解难。”
现在四房老夫人是不怎么管事的,四房一应大小庶务都捏在南姑母手里,樊润初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