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暗哨发现袁宗第一行同样是束发的汉家儿郎,顿时便愣了下来,那放箭的小将,更是尴尬异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袁宗第等人。
看那小将自知犯错,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袁宗第想要发火,却发怎么也不出来,不过他也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
毕竟身为大将,被一小儿无缘无故射了一箭,还将头盔射落,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且事情传回军中,他肯定会被军中将领调笑。
此时,袁宗第心里十分懊恼,想弄死那小将的心思都有,只是他身为大将却须要有些气量,而且他不明白对方的身份,王彦又军纪严明,对方只是无心之过,他才不得不忍耐下来。
当下两方交谈一番,暗哨得知袁宗第的身份,顿时一阵欢呼,然而欢呼到一半,想起刚才的不愉快,却立马黯然下来,那小将更是惊得脸色惨白。
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射死一员明军大将,居然把堂堂候爷的头盔射落下来。
袁宗第猜测的没错,这支人马果然是承天府城派出来的暗哨,而城内的兵马,居然是从汉中撤出的贺珍、孙守法部义军,于是他一面派人返回江边通知王士琇,一面骑上马匹与众人一起先去府城,寻主事官员了解情况。
众人来到城下,承天府的城门已经被守军堵死,袁宗第等人只有被吊上城头,他举目四望,城墙上光光的一片,看起来好像没有防备,但靠在墙朵边,却有大批握着刀矛弓箭的士卒,以及堆积的滚木礌石。
承天府是一座中型城市,规模和城池整体远远无法与大城相比,古代有规制,北京、金陵作为都城,城楼恢弘壮观,足有四五层高,而小县城的城楼就是一间小屋,承天府比县城高一级,他的城楼有两层,周长十八里,城高墙厚,又有汉水环绕作为护城河,算得上一座坚城。
城楼是将领指挥作战的地方,袁宗第被带入其中,只见里面十分宽敞,周围挂着几副地图,居中摆放这一张桌案,上面居然还有笔墨纸砚,显得十分雅致,道不像是将领所待之所。
袁宗第见城楼里空无一人,不禁回过头对了小将道:“秦锋你家大人呢?”
“呃~”一路上满怀忐忑的小将,闻袁宗第忽然呼唤,不禁微微一愣,遂即喜道:“将军稍候,我这就去通告~”
说完,秦锋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城楼,袁宗第见此,微微摇头,脸上发出一阵轻笑。
这时在城楼里转了一圈,看到出来,清兵显得攻打过承天府城,而府城的守将居然可以做到临危不乱,还在城外布置了暗哨对付清军的细作,窥一斑而见全豹,光凭这些,守将的能力就有些不凡。
不多时,秦锋就把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引进门来,他抬眼看看袁宗第,抱拳行礼道:“将军就是楚国公帐下督标亲卫大将袁宗第?”“正是~”袁宗第抱拳回礼,目光微微打量对方,见他一袭红色紫花锦绣战袍,腰间吞兽云锦带,腰悬宝刀,头戴束发紫金冠,唇上蓄有浓须,显得英武不凡,不禁问道:“将军何人也?”
“在下陕西都督同知孙守法也!”原本在四月间,孙守法以秦王之子为“秦王”,自称为五省总督,但如今他应王彦之邀,退入楚地,加之王彦才只是粤督,他自封的官职自然不能用,遂即报上自己的本职。
两人各自报了身份,孙守法见天时已经不早,便提议进到城内,寻间酒楼边吃边谈。
袁宗第也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于是赞同道:“也好,就去吃两杯酒,不过稍等些时候,本将麾下人马就会赶来府城,还请孙兄派人清理城门,为大军准备歇息之处。”
“这是应该之事,我会让手下人办妥。”当下,两人出了城楼,沿着马道下了城墙,果然见士卒已经在清理被砖石、沙土堵死的城门。
两人经过街道上,袁宗第则看见四处摆着的拒马鹿砦,显然即便城破,守军也准备与清兵在城内巷战,而去酒楼的路上,一队队士卒往来巡逻,显得戒备森严。
袁宗第见此,不禁暗暗点头,这孙守法还是能有能力,值得结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