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当空,繁星,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树木在月光下的黑影,随风而动,看上去宛如黑夜中的鬼魅。
远处的山峦、树林在吴兵眼中,都成了恐怖的存在,几万人马走的心惊胆战。
由不得他们不怕,从十多万明军身边溜走,万一黑暗里突然杀出一支人马,他们根本无法抵挡,铁定要被抛尸荒野。
关宁军就像被狼群包围在羊圈里的羊羔,原本还有羊圈可以抵挡,可现在离开了羊圈进行迁途,却随时都有可能被狼群发现,心中自然没有安全之感。
这时几名斥候急步走来,他们纷纷抱拳禀报道:“启禀王爷,前面没有什么异常。”
“启禀王爷,明军暂时没有追来。”
吴三桂与众将听后,都松了口气,胡国柱想着身陷明营的夏国相,就这么被丢下,肯定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不禁感叹道:“王爷,看来国相并没有向明军透露我们的行动。”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明军完全没有动作,吴三桂也觉得或许夏国相还在苦思脱困之策,等着他想法把他从王彦那里捞出来,可谁想他却根本不管,反而出于防备提前行动,直接将他舍弃。
这确实有些不厚道,吴三桂看着众将,担心众人觉得他太过凉薄,于是故作痛心的对众将道:“国相是本王的手足,他为关宁牺牲甚大,今后你们都要善待他的家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自身能够逃脱,众将配合着表达了一下心中悲痛,两万五千余关宁军,便继续在夜里浩浩荡荡的前行。
虽然斥候没有发现异常,但吴三桂行军却依然谨慎,毕竟黑夜中,斥候能探查的范围也有限,十分容易出现漏洞,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加大斥候的数量,用人数来弥补可能的失误,保证关宁军能顺利撤离。
黑夜之中,稍微不甚,几万人马就能引发一场混乱,吴三桂虽然想尽快前行,但是夜里根本走不快,大军不敢举火,道路又不好走,所以连马都不敢骑,如果强行军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要在黑夜里掉队,而一旦遇见明军,大军只能陷入混乱。
为了让大军在夜里依然保持建制,所以吴三桂虽然心里比较着急,希望天亮之前,就能钻入大山,这样明军便追之不及,但他又不敢急行军,使队伍混乱,所以大军出城一个时辰,走了还不到七里。
吴三桂勒住了缰绳,在路边望向埋头行进的关宁军,黑暗之中,不知道前锋走到了哪里,也看不清后面的队伍还有多长。
他心中多少有担心,喝令道:“让斥候再去后面看看,一旦有情况,立刻禀报。”
他话音刚落,只见身后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大片的火炬,火光,起伏不定,足有数万之巨,仿佛星辰的海洋,吴三桂顿时头皮都要炸开了,是明军追来了。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愿意被明军缠住,顿时急得大喊起来,“火炬,快走!”
完他便夹着马腹,快速前进,而关宁军也被身后的火炬吓的不轻,一些人慌忙夸上战马,可马没跑起来,便不是撞树上,就是栽到沟里。
一时间战马嘶鸣,人声惨叫,行走在后面的关宁军立刻形成恐慌,道路上乱做一团,一些清兵闻令也起了火炬,照亮道路,便拼命的往前挤。
明军一边,三万人出营追赶,一路急行,人马掉队掉了一半,漫山遍野都是火炬,不过相比于清军,明军有个好处,士卒就算掉队,只要看准火炬聚集之地,便可以找到方向,朝主力汇集。
明军各营的建制,基本都以跑散,但这并不要紧,夜里也就能看见周围几个人,吴山桂两万五千人,拉了好几里地,他也组织不了几万人举火夜战。
明军这边喊杀着举火追杀,不时有掉队的关宁军被追上,直接砍杀,而清军一方虽然也备有火炬,但数目却少了一些,他们原本打算溜走,自然没想过火,他们看不清道路,自然速度不快,因而距离逐渐被拉近。
黑暗之中,喊声铺天盖地,吴三桂也无法判断后面的关宁军被与追杀的明军接战没有,他只道如果让明军这样一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