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情形。
就在他刚刚二十岁的时候,那一场豪华的成人礼,人人都说他是至高无上的摄政王,拥有无穷的地位和手段。
但是就在当天晚上,当时的皇帝,也就是云舒的父皇来了,手里面提着一把剑,丢在了他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规矩,裴家人不准习武,你自己动手吧。”
他双手颤抖的捡起了那把剑,将它缓缓的刺入了自己的经脉之中,看着鲜血流出来,他也知道了,自己年纪再大一点的话,恐怕就是半身不遂了。
这一身的伤,以后落下的病根子,也是无法治愈的伤痛与折磨。
——
沈云之也原本以为自己第二天才能回来,但是裴钰的人去把他们救了出来。
那一刻,他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当他不顾一切的独自一人冲到宫里的时候,看到了的就是宫殿之中被屠了很多人,那个所谓的外国使臣已经暗中笼络别人,封锁了宫门,封锁了信息。
他狠狠将自己手中的剑提了起来,唇角的微笑冷冽。
“尔等竟敢如此冒犯?是想要来一束里应外合的大戏吗?”
就在他话刚落音的一瞬间,脚步微动,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的煞气很重。
云舒在一旁十分担心的看着,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错的。
沈云之平时看起来是那么儒雅的模样,但是当他把那把剑拿到手里的时候,出剑的一招一式,都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即使是隔着这么远,云舒趁着兵刃相交的那种力道,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沈云之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
世人都知晓他的文采,已经足够惊艳天下,一支笔书写一段传奇。
但是此时此刻的沈云之,恐怕才是最真实的他。
褪去了表面温柔的伪装,拿起了剑的他,仿佛化身来自地狱的修罗……
直到最后的时候,云舒眼看着沈云之毫不犹豫的把那把剑刺入了那个使臣的胸膛,鲜血喷溅到了他的嘴角。
他……缓缓的勾唇笑了一下。
云舒深呼吸了一下,揪住了身边太监的衣服。
“传朕的圣旨,立马通知边防的几位将军戒备起来!一定要提防九歌!”
沈云之看过来的时候,十分随意的把手里的剑扔了出去,仿佛是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接着缓缓的绽放了一个微笑。
——
云舒又恢复了一身慵懒,正在太妃的宫殿里面用膳,知道了裴钰受伤之后,感觉自己耳朵根子都清静了许多。
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担心着外面的事情。
太妃给她夹了一块肉,接下来说的话,仿佛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不用再担心了,沈云之刚刚派人来知会我,边防那边没有出事,这次应该只是一个请军入瓮的计策而已,那个使臣如果成功的屠宫了,最后他们也不会派人过来攻打我们,他们想要的是内乱。”
云舒手指微微停顿,脑子总算是转过来了一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嗯……”
云舒不由得啧啧赞叹。
这沈云之可真是贤内助啊,这种事情都能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