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说,皇上会不会到光华寺上香呢?”夏绯随口一问。
“光华寺现下的主持,论起来,是当今皇帝的堂弟,听说两人小时候,关系还挺好。”朱奶娘爱八卦,这会正好把八来的消息说给夏绯听,笑道:“皇上若要上香,往远的地方去,誓必要兴师动众,若便衣往光华寺上香,却最为便宜。”
夏绯若有所思,这么推断着,光华寺失火那一天早上,在寺内的,极有可能是皇帝了。
魏瓖想见皇帝,何必去大把撒钱,交托什么大太监曹海?想法到光华寺一趟,看准时机,岂不是更有机会见到皇帝?
不过,若没有人引荐,纵到光华寺,也是见不到皇帝的。冒险去见,分分钟被当成刺客拿下。
嗯,先得交结光华寺和尚,通过和尚接触到主持,再由主持引荐着见到皇帝……
今日是四月十日,距五月十五日,还有一个月零五天。
时间虽短,但若用心,也够准备了。
夏绯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小姐,严大娘又来送点心了。”绿兰在外面禀报。
“请她进来!”夏绯搁笔,卷起纸。
一会儿,严大娘就挎着篮子进来了。
“小姐,这回做的点心,定然合你口味。”严大娘说笑着,已是揭篮子,把点子端出来。
夏绯见是四式江南点心,点头道:“确实是我喜欢的点心。”说着举筷子尝了尝。
朱奶娘已是迅速收拾好书案,又拿了一个荷包过来递给严大娘,笑道:“劳你一直想着我家小姐,这个,是给你打酒喝的。”
严大娘道了谢,接过荷包时一掂,心下知道里面不少于二两银子,不由大喜,都说夏小姐身家丰厚,打赏时出手大方,果然啊!
夏绯见严大娘接了荷包,却不忙着走,便问道:“大娘还有话?”
“小姐聪慧!”严大娘夸一句,这才道:“今儿过来,其实还带了一个口信。”
“请说!”夏绯道。
严大娘道:“是程公子所托,说他在老地方等小姐,请小姐务必一见。”
“知道了!”夏绯点头。
送走严大娘,朱奶娘道:“小姐,你和老夫人并舅夫人交托过,说是和魏公子在交往,现还要去见程公子么?”
“要见的。”夏绯道:“我不能吊在一颗树上。”
朱奶娘表示不赞同,劝道:“小姐,咱们大晋朝民风虽开放,但和男子私下相见,总是不妥,何况是吊着两个男子。”
夏绯道:“嬷嬷,世人对守规矩的,总是大加欺压,搓圆搓扁。不守规矩的,他们反忌惮着,不敢太过。”
“可女子不守规矩,总易惹火烧身,不得善果。”朱奶娘道。
“嬷嬷,我有分寸的,你别担心。”夏绯安抚朱奶娘。
那厢,程玉景交代严大娘去邀约夏绯后,心下笃定夏绯会见他,却是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出门往牡丹亭。
临走,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幅画,展开看了看。
画中是一位戴着维帽的美人。美人站在牡丹亭台阶,风轻轻拂起维帽一角,露出她精致的下巴,嫣红的嘴唇,如玉的肌肤。虽不现全貌,却可以想像,美人风华绝代。
程玉景除诗书外,还擅长丹青。画中的美人笔墨不多,却尽得神韵。
他看着画中人,有些痴痴。
今晚,能见到美人全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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