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守军则拥到城墙边,向远处眺望,无数人影聚集在城头,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天汴京军民打退了蒙古人的进攻,可是损失也很惨重,合达为此心力交瘁,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
此时他双手撑着墙垛,忽然看向赵泰,“国瑞,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你的计策了吧?”
赵泰看向远处的蒙古营地,稍微犹豫一阵,“元帅,其实很简单,还是离间计。”
“离间计?”合达皱起眉头。
赵泰道:“元帅没有发现,蒙古人的南路大军没到吗?”
合达道:“拖雷暴毙,你们又烧了他们的军械和粮食,他们没到也合理呀!”
当下赵泰向合达解释了,他利用拖雷系和窝阔台之间的矛盾,派遣死间前往蒙古大营,禀报忽必烈认为是窝阔台毒杀拖雷,要回蒙古召开库里台大会重新选举可汗之事。
同时他又请陈和尚率领精锐骑兵,扮作忽必烈属下,截杀忽必烈派往蒙古大营,还有窝阔台去了解情况的使者,阻断钧州与蒙古大营之间的联系。
合达听得一愣一愣,对赵泰真是刮目相看,能够使出这样的计策,必是对蒙古非常了解,同时又能洞察人心,才可能使出这样的计策。
这计策未必多高明,可是却直指忽必烈和窝阔台心里最不安之处,让两人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想着赵泰在拖雷大营,只用一句“功高震主”,就让忽必烈心中生出疑虑,然后又利益窝阔台不信任拖雷,忌惮拖雷一家子,让窝阔台也中计,便从心里佩服。
合达不禁看了赵泰一眼,“这样的奇男子,竟不是我女真人,真是可惜了。”
赵泰忽然发现,合达眼神有些不太对劲,这让他心头一凛,心道可能坏事了。
“蒙军撤了!蒙军撤了!”就在这时,那出去探查的马队奔驰回来,骑兵还没奔到城前,老远就兴奋的吼了起来。
骑兵的呼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合达当即道:“去城门处!”
当下众人匆匆下城,那骑兵正好奔驰进来,他看见合达,连忙飞身跳下战马,抱拳道:“卑职见过大帅!”
合达急声问道:“蒙军撤退,你可看清楚呢?”
“回禀大帅,敌军确实撤了!卑职奉命出城查看,发现敌军营内,营门大开,营地内空了大半,只有少量骑兵,掩护着民夫拆除器械,收拾辎重。他们发现卑职窥视,也不出营驱赶!”骑兵兴奋的回答。
合达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虽说他听了赵泰的话后,就觉得蒙军应该撤了,但现在哨骑的禀报,无疑打消了他的疑惑,他不禁回头看向赵泰,“国瑞,你巧施连环计,当即首功啊!”
“这都是元帅和汴京军民的功劳!”赵泰连忙摆手,然后振臂呼道:“元帅!元帅!元帅!”
周围的军民,立时跟着高喊,各个都激动无比,汴京城上响起一片震天的欢呼声。
声音传进皇宫内,让完颜守绪面露惊骇,还以为是蒙古人进城了。
“怎么回事?”完颜守绪惊道。
一名内侍连滚带爬的闯进书房,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陛下,陛下,好像是在欢呼蒙军退了。”
“什么?”完颜守绪猛然起身,“蒙军退了!”
内侍痛哭流涕,跪在地上,“陛下,是的,蒙古人撤退了。”
完颜守绪呆立半响,他每天都关注着汴京攻防战的情况,昨天晚上合达向他禀报,守军虽然击退了蒙军的进攻,但是汴京城内的损失却也惨重。
昨天晚上,合达和移剌蒲阿已经做好预案,准备让他突围,前往归德。
当然这是机密,只有少数人知道,因为一旦传开,就会动摇汴京军民守城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