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土人都是荷兰人在南洋抓的奴隶,在船上从事最简单最苦的工作,他们在混乱中,见福船上杀过来中国人来势凶猛,便全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做战,以免中国人占领荷兰商船后,报复他们,但这铁甲人的出现,铳打不死,刀砍不倒,跟无敌了一样,这土人难免就有了想法。
那土人拿着短矛一下刺入韩桦后背,却没敢拔出来,但这一刺,却让韩桦身体一滞,铁甲人便有了机会,瞬时一剑插入韩桦的胸膛。
船上众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纷纷惊呼“韩大哥!”“头领!”。
鲜血从韩桦胸口涌出,那铁甲人拔出利剑,韩桦身体立刻软了下来,扑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身影突然跑来,一脚就将那微微发楞的土人踹的撞到船舷上,然后又跌倒下来。
那土人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人双目赤红的站到他身前,他连忙撑着手往后退,那人却将手中的倭刀向上一刀提砍,然后又反拉回来,土人身上立刻出现两道深深伤痕,胸口都被剥开,抽搐两下便断气了。
这身影正是吴世昭,不知怎么地,一下居然爆发出这样的狠劲儿。
铁人见此,便提剑向他杀来,一旁的船老大连忙提醒:“秀才,绳索!”
这时已经赶来了几名护卫,吴世昭听了反应过来,忙把绳索一头丢出,一名护卫接过,两人立刻一甩,绳索飞过铁甲人的头,两头立刻绷直,绳索搁在铁人脖子处,几名护卫上来帮忙,一起奋力往后一拉。
那铁甲人的盔甲不像中原的鳞甲那么灵活,全是由一块块的铁板组成,防御虽好,但活动不便,没法子下腰,下腰了也起不来,整个人晃动几下,顿时重重的摔倒,甲板都被砸的微微震动。
几名护卫立刻扑上,他们对付过清兵重甲,这种铁罐头对于土人而言不可战胜,但护卫们却有办法,一人一脚踢飞铁人手中的利剑,几人压住他的四支,便用刀柄猛锤,但这幅铠甲显然要比清兵的重甲要精良许多,众人锤的叮当响,里面的荷夷依然还在挣扎。
就在这时,从望斗下来的王富贵,拿来了一柄短斧头,骑在铁人身上照头砸下,铁盔顿时凹下去一块,里面的人一声哀嚎,猛然挣扎几下,最终还是被砸死在铁甲之中。
这个异数一除,甲板上便大局已定,铁甲里面的应该是这艘夷船的船长,他一死,剩下不到八名荷夷,全部放下武器投降,十几个土人也纷纷跪地,而福船一方亦只剩下二十多号人。
整条船损失超过七成,可以十分惨烈。
船老大腹部被人捅了一剑,靠在船舷上命人将兵器收起来,把八名荷夷关到船仓内,又忽然招手叫王富贵过来,在他耳边了几句,王富贵听了向蹲在船角的十多名土人看了一眼,了头。
吩咐完,他便提着步子向韩桦的尸体走去,甲板上都是血水,脚下打滑,一名水手连忙把他扶住。
吴世昭与几名护卫跪坐在尸体旁,两眼发红,船老大看了看已经完全没了生机,叹了口气,“海葬吧!”
海上机会大,风险也大,既然选择下海,那就得有这样的准备。
汉人讲究入土为安,但在海上条件却不允许,南洋本就天气炎热,船只又不知到什么时候靠岸,尸体放在船上,几日就会腐烂,引起疫病,只能抛尸大海。
就在船老大话时,甲板角落里,却一阵阵惨叫声传来,王富贵领着几名水手,将十几名土人全部砍杀。
整条福船上只剩二十来人,俘虏的数目超过的剩下的护卫和水手,这是个不的隐患,船老大不能大意,心起见只能将这些土人全部砍杀,只留下八名会操船的荷兰人。
等众人将船上尸体清理完,荷夷和土著直接丢入海中,福船上的水手、护卫登记好后,在日落时,将尸体用帆布包裹并绑上重物,剩下的人站在甲板上,为他们简单送别,然后将一具具尸体滑入大海。
吴世昭将一份海图和罗盘放入包裹韩桦的帆布内,看着尸体从倾斜的木板上滑下,沉入蔚蓝的大海,他的心中不